托尼內心驚喜萬分，他沒想到真的是賈維斯。他並沒有把賈維斯算在會被覆活的名單內，畢竟賈維斯的死亡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死亡，雖然他一直希望賈維斯還存在，也希望他能覆活。

他的大腦一片空白，直到他聽到賈維斯的聲音。

“Sir，很高興再次見到你。”

熟悉的聲音，熟悉的語調，熟悉的人，熟悉的……

“賈維斯……”托尼呢喃道，“真的是你，你真的覆活了……”

巨大的驚喜讓他不知道說什麽是好，曾經多次他習慣性地叫賈維斯的名字，然而又突然意識到賈維斯已經不在了，他有的只是有關他的回憶。

他嘗試過收集賈維斯的殘留數據，可是收集到的零星一點根本達不到覆原的程度，看著僅存的數據他會更加懊悔自己的行為。

托尼很後悔，他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給賈維斯備份，為什麽在賈維斯的核心數據受損的情況下還讓他傳輸到身體裏，為什麽不註意些在傳輸時加強保護。

但也只能後悔了，他做了一切他能做的，最終意識到他不可能覆活賈維斯，或許依照未來的科技可以，可他等不到那個時候。

這不只是一份驚喜，更是減少了他對索科維亞事件的擔憂，索科維亞事件一直影響著他，包括現在，包括未來。

莫笙拉住彼得，一起安靜地站到旁邊，以給托尼營造思考的空間。

現在是屬於他們的。

賈維斯聯上基地的信號後便把自己投影出來，托尼看著他的投影不禁張開口，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。

兩人相顧無言。

也無需說什麽，也無法說什麽，所有的情感皆在不言之中。

托尼看向賈維斯的眼睛，他從中看出了同樣的想念，濃烈的情感充斥在眼眸中，這是投影所不能做到的，這只能是真實的身體。

“賈維斯……”托尼再次說出這個名字，這次和上次不一樣，和過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，過往他沒有在意這個名字對他的意義，上一次他沒有清晰地認知，而這次-

是特殊的。

他真正意識到了賈維斯不只是AI，不只是一個智能管家，他是一個生命體，一個有著靈魂的生命體。

賈維斯看著托尼心中也思緒萬千，他突然明白了他先前有的那種奇怪的感覺是思念，他明白了為什麽奧創攻擊他時他會下意識地保護有關托尼的信息。

托尼曾是他的全部，當他知道他可能永遠離開托尼後就有了這種名為思念的情感。

賈維斯又忽地感受到那天擁有實體的感覺，當腳真切地踩到地面時他便清楚他可以做到過去一直希望做的事情---給他的先生一個擁抱。

他向托尼的方向緩慢地走了幾步，每一步都讓他的認知越來越清晰。

賈維斯擁抱了托尼，而後又握住他的手。

“For you sir,always.”

過了良久托尼才反應過來，被賈維斯擁抱住時他的身體瞬間僵硬，可他又想這是他的AI管家，他曾經希望過給他制造一個實體，現在有了實體不是正好符合期願嗎？

感到手上傳來的溫度，托尼思考了很長時間才再次開口：“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。”

那麽一瞬間他懊惱自己詞匯的匱乏，他有許多想說的話，然而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匯，他想用不那麽平常的詞句，可好像也只有平常的詞句能表達出他想表達的東西。

“我也是，sir。”賈維斯笑笑。

溫馨的重逢時間過後便是聊天時間，三人一AI分別坐在四個小沙發上，雖說是聊天但基本都是托尼和賈維斯問，莫笙和彼得回答。

不知道要用什麽問題當作開頭的托尼選了個最無關緊要的問題來問：“莫笙你的行李呢？”

“我給它變成發卡帶頭上了。”女孩說著就把發卡摘下來，將行李箱變成原來的大小，之後又將它往手邊推了推，推到沙發的另一側。

莫笙現在心情很好，托尼和賈維斯重逢時的高興讓她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十分值得，讓超英們和曾經失去的人再次想見是多麽有意義的一件事情，她更加對接下來帶覆活的人歸來充滿期待了。

超英們開心她也開心呀，他們那麽的好自然不能失去重要的人呀。

托尼跺著腳，似乎在思索什麽，擡頭看了眼莫笙後又問：“你怎麽過來的？晚了一些啊，八點的飛機這個點到不像是用了空間寶石。”

他熟知的小姑娘在走這樣的路程的時候都會用空間寶石，不過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光明正大往基地這邊走會讓人懷疑，所以用空間寶石是最合適的。

“這個呀。”莫笙回答道，“我沒有用空間寶石，是彼得帶我回來的。”

“嗯？”托尼挑眉，“怎麽帶？”

“就是蕩著蛛絲在樓間穿梭，超級酷的。”莫笙說到這時還忍不住比劃起來，“真的特別刺激，彼得他還特意繞了一下紐約，說是這樣看紐約的風景很棒，真的斯塔克先生，非常棒，忽上忽下近乎於飛翔的感覺。”

“哦，斯塔克先生，你體會過很多次這種感覺……”正在誇讚的女孩突然想到托尼穿著鐵甲飛躍過紐約的天空無數次，對飛行的感覺熟悉的很，“我這樣說會不會有些磨嘰？”

“怎麽會呢？”托尼對莫笙笑笑，“你開心是最重要的，彼得做的不錯。”

他說的同時看向彼得。

彼得楞了楞，而後傻笑著撓頭：“斯塔克先生你不是說要給莫笙留個好印象嘛。”

“哈哈，是個好印象。”莫笙拍了拍彼得的肩膀，“我不會忘記的好印象。”

他們又開始談論起了別的，大多是青少年喜歡的東西和一些共同話題，莫笙發現彼得和她的喜好居然有很多相似之處，這讓她對彼得的好感度更高了。

“你喜歡了解宇宙相關的知識嗎？”聊到宇宙了莫笙便問道。

“當然，越對宇宙了解越會意識到我們生活的世界是如何的奇妙。”彼得說到感興趣的點也眉飛色舞，“有無數的規律等待著我們探尋，而那些規律的一小部分表現就足以讓人窮盡一生去研究。”

“要是發現了什麽新的規律，讓它在自己手上發光發熱這種事情想想就令人激動。”彼得一停頓下來莫笙便立即說道。

“是啊是啊。”彼得點頭附和。

莫笙和彼得聊天的同時托尼也和賈維斯交談了幾句，簡單地了解了情況後他便雙手拄頭沈默不語。

“先生，你自己決定就好。”這是賈維斯對他的問題的答案。

托尼體會到了久違的糾結的感覺，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告訴才是正確的選擇但偏偏就是做不到，理性與感性在心中不停地爭鬥，卻分不出勝負。

托尼嘆了口氣後看向面前兩個正在說笑的孩子，彼得的表現引起了他的註意，仔細觀察了會兒後猜到了些什麽，但他也只裝作沒有發現，不會去推動也不會去阻止。

因為最後是不會有好結果的，與其到時悲痛還不如從未開始，順其自然是最好的辦法。

“莫笙。”沈默一會兒後托尼叫小姑娘的名字。

“斯塔克先生？”莫笙和彼得聊的正興起，聽見自己的名字條件反射地擡頭。

“……算了，沒什麽。”托尼本來是下定決心要告訴女孩情況的，但看著女孩無憂的樣子話到嘴邊還是放棄了，即使他很清楚拖的越久風險越大。

不是時候，現在還不是時候，他想。

“你們兩個隨意走走吧，無聊了就在基地周圍逛逛，晚上莫笙你到基地住就可以。”托尼揮揮手神色如常地說道。

“咦？住在基地？可我不用在這裏待一個月呀？如果送到正確的地方不是可以直接回去嗎？”莫笙不明白托尼為什麽會這麽說，“斯塔克先生你是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
“沒有，只是不用那麽著急走，你那邊的時間流速也是不變的，不如多待一會兒。”托尼說，“放松一下自己，不用太趕。”

“我快些回去就可以更快帶剩下的人回來呀。”主要是因為這個，要不然她也想多待一會兒，不盡快讓人覆活齊全她心裏總是不踏實，“但斯塔克先生你希望的話我留下來也可以。”

托尼沒有接著莫笙的話說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問：“你還記得你上次來時是幾月幾號嗎？”

“不記得。”莫笙搖搖頭，她的確忘記了她是幾號到的也從沒有關註過。

“六月四號。”托尼讓自己的語氣盡量保持平和，雖然他不是因為這個而心情不穩，“而現在是幾月幾號？”

“八月一號。”一直沒有說話默默坐著的賈維斯回答。

“是的，八月一號，將近兩個月的時間，但你再上次來的間隔只有三天。”托尼在腦中迅速計算著，又說道，“我們這邊的時間流速其實並不重要，它是隨機的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日更第十天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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